“启禀陛下,边境凉州下辖一偏远县城,其县令苏沐,差人加急送来一封奏疏。”
“此奏疏,辗转到了臣的手中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同僚,最终落在李世民脸上。
“奏疏内容........臣,难以决断,恳请陛下圣裁。”
这话一出,底下顿时嗡嗡作响。
一个偏远小县令?
他的奏疏能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内容,值得中书令当朝提出,还“难以决断”?
立刻就有官员嗤笑出声。
那是位出身江南世族的老臣,鼻子不是鼻子,眼睛不是眼睛地哼道:
“房相,区区一县令耳,其奏疏能有何等见地?莫不是危言耸听,哗众取宠之辈?”
旁边立马有人附和,脸上堆着谄媚的笑:
“王大人所言极是!想来不过是地方小吏见识浅薄,杞人忧天罢了。房相日理万机,何必为此等琐事费神?”
“就是、就是!陛下忧心国事,岂能被这等不入流的奏折分心?”
马屁声此起彼伏,殿内空气似乎都油腻了几分。
李世民却没理会这些聒噪。
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房玄龄身上。
以他对房玄龄的了解。
此人行事素来稳重周全,绝不会无的放矢。
若非奏疏内容确实非同小可,房玄龄断不会在这朝堂之上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如此郑重其事地提出。
李世民沉吟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锐光。
“呈上来。”
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内侍连忙躬身,小心翼翼地从房玄龄手中接过那份系着丝绦的卷轴,快步呈到御案前。